【叶黄】话心
文/弓木
编辑/岑蔚
排版/清渊
Chapter 01
开元17年,大唐盛世。
夜幕降临,长安被笼罩在一片橘红的柔光中,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灯笼,街道上时而有马车踩过青石路的蹄踏声,更多的是各色小摊的叫卖声。看似祥和的长安,却时时散发出一股险恶的气息。每日,在百姓间口口相传的无非是谁家王爷差点被暗杀,哪个大小姐的清白被毁了,哪个乞丐被打死了,这种悲惨而又让他们津津乐道的事。杞茶楼,是长安最受欢迎的青楼。它原本名为花月楼,鲜有人问津,可自从来了一个名叫杞茶的娼妓,生意一夜之间鹏程万里,因此花月楼也因故改名为杞茶楼。但是,能见到杞茶真容的人少之又少,不是哪家的公子少爷,就是王朝里的王爷。可平民百姓哪能和这些人亲近啊,不知是谁传起的,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杞茶成了长安城中十大最神秘的人之一。有人说,杞茶的面容连陛下都想为之一看,有人说,杞茶是天女下凡来到人间........
但自从那一天起,杞茶仿佛是没了音讯般消失在了青楼中,但毕竟百姓都不曾见过杞茶,这事儿也就被这么隐瞒了过去。可不为人知的是,杞茶爱上了一位平凡的黄秀才,而且生下了一个名叫黄少天的男婴,这个男婴一生下就哭个不停,吵得几十里人家不得安宁。杞茶因难产死了,姓黄的秀才把一切责任怪在了这个吵闹的男婴身上。他把男婴交给杞茶楼并说出了真相,无奈之下,杞茶楼的好心老板娘收留了他,可杞茶楼也就此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你就是个灾星!”青楼的小丫鬟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已经长到五六岁大的黄少天,“要不是你,我们杞茶楼能变得这么惨淡吗!”黄少天默默低下了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可嘴里却蹦出了一长串儿话:“要不是我娘你们花月楼能腾飞成杞茶楼吗,要不是我娘你们花月楼能曾经这么的辉煌吗!我是她儿子,你这么骂我就等同于在骂我骨子里流淌着的你们最最敬爱的我娘亲的血!再说了,我娘是难产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我娘和我爹爱情的结晶,要怪也应该怪我爹啊!你说说一个人再吵能把人给吵死吗?你现在死了没,死了没?没死啊!那你凭什么说是我把我娘给吵死的?你们这样说我只是为了掩饰我娘和我爹相爱的事实!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么?你说啊!”经黄少天这么一番的羞辱,小丫鬟此时怒不可遏地整张脸都扭在了一起:“真不知道老板娘这么好心地把你留在这儿干什么!整天就是蹭吃蹭喝的什么事的不做!”猛地拿起抹布往黄少天身上一甩便一副傲气凛然地样子走了。黄少天却没有半字的反驳,他心里知道,小丫鬟说的是对的,自己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做却被收留在这儿。暗暗攥紧了拳头,我还是不要惹是生非了.......
由于生意的越来越清淡,不出一年,杞茶楼关门了,换了个主人。如今的杞茶楼不再是曾经的杞茶楼了,它成了一座真正的茶楼,文人墨客、常家百姓多会于此。
依旧是夜空,黄少天躺在街边的马草堆里,望着星空,脑海中又回想起了老板娘苍老而又歉意的对他说:“抱歉少天,我不能带你走了........”此时的黄少天还是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却已经懂了许多人情世故。在长安城飘荡的这一两年中,他因为自己的嘴皮子受过不少打和骂,如今那还算漂亮的衣裳已经破旧不堪,再加上满面的尘土,俨然一副乞丐样。黄少天既不会文,也不会武,不会什么礼仪,却有着三寸不烂之舌。这舌既会招人厌,又会拍人马屁,再加上他无法被尘土遮去的可爱又稚气的,得以使他生存了下来,虽不是乞丐却过着乞丐般的生活。
某日艳阳高照,晴方好,天空这方海子点缀着几朵出水芙蓉。黄少天心情甚好,一大清早醒来趁着没人去溪边慢慢褪下衣物,泡在冰凉的溪水中,又润湿了自己的枯发,冰凉的溪水紧紧贴着肌肤,传来一阵阵凉爽,拭去了炎日灼热的气息。黄少天偷偷学着女子的模样,小小的手半弧状捧起一捧水,使其似透明的绸带轻轻划过自己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瘙痒,柔和而又羞耻。不料竟被一位路过的少年看了个光,“卧槽你看什么看啊,男的有什么好看的!”黄少天撕扯着喉咙吼道,那闷热的感觉又如同厚云。只听见那人发出嗤的一笑,嘲讽着“谁要看你”便加快脚步走了。黄少天十分阴郁,仅仅是因为那人说话的口气十分令人不爽,但又几个靠着自己的嘴皮子讨到了几个肉包子便让自己又恢复了好心情。
“站住,你这个贼!”身后传来一阵稚气的童音,却透露着一股不屑与愤怒。黄少天转过身眯着眼扫了扫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娃子,差不多比自己小了两岁的样子,又指了指自己:“你是在说我?”“就是你!”小童指着自己的笔尖,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你每过几天都会在我娘这儿坑几个包子吃,别以为我娘没看出来,我娘那是可怜你才故意施舍你的,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偷!”黄少天立马套上一副无辜样的皮囊耸了耸肩,无奈地叹道:“你说的我自己心里当然清楚不用你这个小屁孩来告诉我。我告诉你,我这种行为呢才不叫偷呢!是你娘自己心甘情愿地把包子递给我的,这就算偷了吗?你娘没教过你贼和小偷是什么意思吗?只有不经过别人允许私自拿走的才叫偷,才叫抢!你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看到我抢啦?......”黄少天依旧是滔滔不绝,唾沫星子一颗颗地往小童的连上蹦。小童一看就是被娇生惯养到大,一下子就耐不住了性子,撸起袖子抡起袖子,一个软拳就往黄少天脸上打去。虽然这拳头打上去不痛也不痒,黄少天一个没注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你是不是调准了今天我洗好澡才拿你的拳头打我的脸的啊!要不要点脸!本少被欺压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有这么好欺负吗?笑话!今天本少就要教教你该怎么好好和别人掐架!”霎时间小童就被欺压在地,小脸涨地发红却不能为力。
“住手!你在做什么!”
未完待续。